心怀天下皇子你×只想要你的敌国皇帝(下)
自你那日苏醒已是三月有余。
想起你接旨搬到凤栖宫的那天,你仍觉得荒诞。自此,帝皇之心昭然若揭。
你自认对待下属从未出格,又怎会惹得他对你暗生情愫。
你无所谓被囚禁深宫,也不在乎他遣散宫中大部分侍从,只留两三个婢女。你自小长于此地,无人问津,从未获得自由,自然也不向往自由。
况且,你相信他会是一个好皇帝。这个天下在他手中远远比你的父皇更加合适。
唯一让你困扰的是这三个月来,帝皇日复一日增加的占有欲。他几乎霸占你所有独处的时间。帝皇眸中越发深重的情绪,每每觑见都让你胆战心惊。
但还好,你已经暗中联系旧部,很快你就能逃离深宫。
自此,闲云野鹤,天下畅游,少时不可触及的梦在国破家亡的今日成了触手可及的未来。
......
今天是中秋,宫中设宴。
但到了晚上却是天公不作美,大雨瓢泼,狂风肆掠。
你着一身白色寝衣躺在床边看一本大家的策论。温暖的烛光跳跃,很快你的眼睛就酸涩不已,你只得披上外衫起身,打算熄灯入睡。
伴随着撕裂的雷声,屋外响起一阵惊呼,紧接着房门应声打开,浑身湿透的帝皇带着一身酒气目光沉沉地凝视着满脸诧异的你。
你不知所措地拉紧衣衫,却仍感到不适。“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嘶哑的嗓音像在喉中含着细沙,这是你在浓烟后无法挽回的伤,此刻你尽量放低声音,生怕惊扰到醉酒的帝王,可能你潜意识里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无人回应你的呼救,半开的房门也不知被谁关上。
你挣扎着被压在桌边,细白纤细的手指紧紧扣住桌沿,随着冲撞一点点向前,企图够到烛台。
疯狂涌动的恨意与痛苦让你无法思考后果,只想逃脱吞噬你的深渊。
可是一双深色的大手自后牢牢扣住你的手背,十指相扣。
“殿下,我爱您。”湿热的呼吸黏糊糊地自耳后响起,蕴含着某种沉重的情绪,压得你喘不过气。
这一晚被掩藏在大雨中,成了你的梦魇。
然而,从那以后,一些看不见的遮挡被彻底摊开,帝皇开始夜夜出入你的寝宫。
你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拖着酸痛的身体艰难地起身,服侍你的婢女通红着一张脸为你穿上外衣,遮住密密麻麻的红痕。
早朝是你唯一可以喘息的时候,可今天因为你的晚起已经过了大半。你心里着急,面上却不动声色。
等侍女退下后,你才扶着墙一步步往外挪动,白皙柔嫩的脚背在裙摆下若隐若现。叮铃的铃音随之轻轻响起,绕耳不绝,你屈辱地看了眼脚腕的银铃,咬着唇更加放轻了脚步。
等太阳高高挂在空中时你终于坐上了出城的马车,破旧的马车阵阵颠簸,你惨白着一张脸悄悄掀开布帘,高大的城门就在眼前。
你勾起的嘴角还没来得及放下,马蹄声混合着盔甲碰撞的声音便从四面八方涌来。
“陛下有令——关城门——”
他来了!
你的心在胸腔疯狂跳动,急促的呼吸声在狭小的空间里震耳欲聋,你甚至不敢说话,害怕这一点动静被他发现。
马车静静地停在路中央,在车里的你不知道此刻这辆马车在被清开人群的城门前有多突兀。
而骑着黑色骏马的帝王就这样居高临下地静静看着被遮挡得严严实实的马车,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拉着缰绳。
你惴惴不安地在马车里,期望马车能继续前进。
“殿下——”
一声熟悉的叹息似惊雷炸裂,你的心一下沉到谷底。
“还不下来吗?”
你捏紧衣摆,指尖泛白。就这样沉默了许久。
终于,在这场博弈中他率先按捺不住。高大俊美的帝皇躬身进了马车,原本就不大的马车显得更加窄小。他轻轻松松将瘦弱的你拦腰抱起。
那天,宫里的人都知道是新皇最恐怖渗人的一天。一批批宫人被杖毙在凤栖宫大门外,痛苦的哀嚎和血色的阴霾布满天空。
而凤栖宫内的铃声彻夜不断,细细碎碎的哭泣低吟为这份阴霾蒙上一层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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